最终杨宇还是被带走了，说是要做心理鉴定。</p>
至于结果会怎样，显而易见。</p>
精神分裂？心境障碍？</p>
呵，无非就是这样。</p>
张臻奕接到周伟平的电话时，正在办公室看杨宇的背景资料。</p>
“周叔？”</p>
“臻奕啊，杨宇的诊断结果出来了，说是他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。”</p>
张臻奕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，手里的资料被捏皱了一个角。</p>
“还有，”周伟平顿了顿，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，“上面讨论决定，让你先休息几天，最近就不要再接手案子了。”</p>
张臻弈听了深吁一口气，冷笑了一声，声音也冷了下来，“你们要查我？”</p>
“唉，”周伟平叹了口气，随后又耐下心来说道，“臻奕啊，上面怀疑你在审讯过程中有不。”</p>
张臻奕将手中的资料摔在办公桌上，打断他的话，吼道，“上面？上面。每次都是上面！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上面都是些什么人啊！”</p>
对面沉默了一会儿，复又开口，“臻奕，你要记住，话可不能乱说，作为一名刑警，出口的话，那就要担得起责任。”</p>
“当然，我有什么担不起的，我就是一个刑侦队长，又不是什么局长，没有坐得高高的，不畏寒，不惧光，我有什么好怕的，大不了就一条命呗。”</p>
那边再传来周伟平声音时，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决，“臻奕，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满，但现在是非常时期，有很多事情不是空凭一腔正义感就能解决的，这里面的勾勾绕绕，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，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，你就当是休了几天假吧，出去散散心，警局这边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，你不用担心，但也绝对不许你私自插手警局的案子，知道吗！”</p>
说完，沉默开始顺着两部相通的手机肆意地开疆拓土，又在片刻后，被张臻弈轻轻扯破。</p>
“周叔，”张臻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平静了不少，“一直以来，是我欠了您一句，之前是因为说不出口，现在我补上。”</p>
“谢谢。”</p>
传过来的声音淡淡的，仿若那要飘散的烟雾一般，周伟平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了颤，低喃道，“臻弈？”</p>
但那边在说完后便已经挂断了电话。</p>
办公室外，大家听着里面的声音，一个个也都低着头，丧着脸，好似被双规了的人是自己似的。</p>
张臻奕拿过手机给陶昱打了电话。</p>
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，“喂。”</p>
片刻后，陶昱才听到张臻奕的声音，“对不起。”</p>
陶昱也早就有预感事情不会那么简单。</p>
“ 不用道歉，不是你的错。”</p>
“可是，我，我本来。”</p>
陶昱听得出张臻奕语气中的自责和委屈，便轻声打断他。</p>
“不要自责，你这样，我会担心。”</p>
张臻奕的眼睛倏地一下红了。</p>
为什么？这个人的声音会那么温柔，带着小心翼翼，像是要将自己紧紧护住一般，让人想要耽溺其中，明明这时他才是内心更痛苦的那一个吧。</p>
张臻奕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，有百般事物压在内心深处，带来几欲窒息般的痛楚。</p>
直到那边传来忙音，张臻奕才缓过来，闭上眼睛。</p>
这时，沈涵赶了过来，手里还捏着一盒便当。</p>
她进办公室的时候，张臻奕正背对着她，站在办公桌旁，一手撑着桌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