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被双规了,所以不开心?”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“和家里闹矛盾了?”</p>
“算是吧。”</p>
对话不了了之,陶昱也没再多问。</p>
沉默了一会儿,张臻奕将视线转回车内,看向陶昱,“喂,陶昱,你今天在电话里说,你会担心我?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为什么担心我?”</p>
陶昱看向后视镜,又对上那双眼睛,亮亮的很有神,但又似乎承载了太多东西。</p>
陶昱移开视线,“不论你还是少莱,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,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卷入这件事情,再因此而受伤。”</p>
陶昱说完,张臻奕的头稍微低了些,从后视镜的方向已经看不到他脸上此刻的表情,“这样啊,”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有任何异样。</p>
随后张臻弈又抬头对着陶昱帅气地一笑,“不过啊,我张臻弈向来讲究义气,既然是好兄弟,那你的问题,我就不会坐视不管。”</p>
陶昱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加了些力道,“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。”</p>
张臻奕了向后靠在背垫上,“嗯”了一下,“你认了我这个朋友,这是你的事,那至于有没有必要这么做这种事,我自己说了算,你可管不着。”</p>
“你这,”接下来的话,陶昱并没有说出口。</p>
有些话,或许就适合烂在肚子里,永不见空气。</p>
车内的温度似乎有些过低了,张臻弈不自觉紧了紧领口,又想到**妈可能会等他回去,就又发了条短信,说晚上在朋友家住,不回去了,让她早点休息。</p>
就这么一路无话到了公寓,陶昱给张臻弈找了几件新衣服,“浴室就在那儿,你上次也来过,应该知道,今天晚上你就睡这张床。”</p>
张臻奕拿过衣服随手比了比大小,看了看房间的环境,“那你呢,不一起睡?”</p>
陶昱抬眼看了眼张臻弈的表情,很平常,好朋友一样。</p>
陶昱提了提嘴角,“不了,我会不习惯,我睡沙发就好。”</p>
说完就拿了床被子准备离开去沙发那儿。</p>
张臻奕看着他出去的背影,眼神中的光亮倏地黯淡下来,随后便不再看那逐渐被带上的门,将自己平摊在床上,看着白得过分单调的天花板,觉得有些后悔,或许今晚该回家的。</p>
陶昱关上门,握住把手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,像是在割舍掉什么十分宝贵的物件一般。</p>
此时,路边一个角落,一个人拿着手机。</p>
“喂,老大,查清楚了,那边明天晚上就会行动。”</p>
一间屋子内,光线有些昏暗,窗帘紧闭着,整间屋子十分宽敞,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白色或黑色。</p>
天花板中央是一个普通的圆盘吊灯,发出淡黄色微弱的光,白色的书橱嵌在墙上,摆满了书,旁边有张黑色沙发,中间靠窗的地方摆了张桌子,一个人靠坐在桌边,再对面是一个铺满整面墙的镜子。</p>
镜子里映出他的镜像,他歪着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一双血红色的眼睛,如同预示死亡的泥沼一般,似要将人活活吞噬。</p>
“明晚?”</p>
那人悠悠地开口,“无论如何,救下陶昱,拿到钥匙。”</p>
“是。还有一件事,老大。”</p>
“说。”</p>
“孙建明没有死,但处于昏迷状态,暂时还不确定他会不会醒过来,我们要不要?”</p>
“不用,孙建明没死,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,用不着我们动手。”</p>
“可万一他要是醒了,把事情都告诉陶昱的话,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。”</p>
“呵,没什么不利的,你记住,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,拿到钥匙,其他的不用管,我们不动,自会有人动。”</p>